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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Vol.045]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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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守則第四十五條:哥哥是用來依靠的。]

從我有記憶的那天起就知道了,我叫緋月,跡部緋月。姓跡部,名緋月。

——摘自·《小公主觀察日記》



……翌日越前南次郎從外邊回來看見大廳醉醺醺得東倒西歪躺地上的兩個人內心是崩潰的。

#完全不知道從哪兒吐槽起啊所以說少女你們為什麽會喝醉了躺大廳裏腳邊還堆滿了酒瓶子。#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吐槽兩個未成年人尤其是他們家可愛美麗善良優雅大方的奈奈為什麽會藏有酒的嗎口胡。#

他受到了驚嚇。

真的。

“早。”

越前龍馬像是才起床,朦朧的睡眼還沒完全睜開,邊慵懶地打著哈欠走下樓,徑直走到冰箱那裏取了罐葡萄味芬達,十分自然而然地無視掉擺得整整齊齊的牛奶。

喝牛奶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女兒奴越前南次郎氣得走過來揪起越前龍馬的耳朵,咬牙切齒說:“臭小子,你是豬嗎,你老爸我讓你照顧妹妹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好疼。”

越前龍馬皺著眉掙脫開:“你又發什麽瘋。”

“你自己看。”

於是越前龍馬也受到了驚嚇。

積攢了一夜的酒味仍未散去,榻榻米上堆滿了空酒瓶,估計是越前初奈那丫頭背著他們偷偷藏起來的。兩名宿醉的少女抱成一團相擁而眠,墨綠色與紫灰色交纏。跡部緋月露出半截手臂,白得發亮。越前初奈側著臉,眉頭擰起來,皺得死緊。

越前龍馬:“……”

#被自己的親妹妹和女朋友給綠了怎麽破,急,在線等。#

地上涼。

他蹲下來扳開那兩個人扣得緊的手指,遲疑了一下,把側著身子的越前初奈給推到一邊去,抱起跡部緋月。她嚶/嚀了一聲,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襟,卻沒有醒。

提起腳往房間走去。

目睹了少年流暢得不得了的動作後的越前南次郎罕見地沈默了下來。

#怕不是親生的哦青少年。#

所以親生父親越前南次郎臉皮抽搐了一下,望著越前初奈睡得香甜的臉,這一身酒味讓他嘆了口氣,彎腰抱起她。——哥哥不疼有偉大又迷人的爸爸吖。

·

跡部緋月睡得極不安分。

一身酒味。

越前龍馬把她擱在床上後關了窗戶,微涼的風灌進來,散掉了粘稠的酒味。少女側躺著,頭發遮住了半張臉。他過去給她掖好了被角,她卻不安分地用腳蹬掉被子,如玉的手臂懸掛在床邊,露出半截來。

手腕上的兩條迥異的手鏈交疊在一起。一條是跡部景吾送的海藍色的星星形狀,另一條是橘色的小太陽,平安夜那天越前龍馬送的。

價格相差很多。

但跡部緋月從戴上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摘下來過。

她的雙腿死死地壓住被子的一角。

越前龍馬挑了挑眉:“緋月。”

到底是不敢驚醒她,他喊了一聲後便頓住了。輕輕移開她的腿,把手臂與腿都塞到被子裏去。指尖滲出細汗來,心裏頭緊著的那根弦卻在少女再一次蹬被後,斷了。

玫瑰香水味混合著酒精的味道,霎時間侵襲著他的神經,少年把手撐在床沿,欺身而上。像是發狠了似的,研磨著她的唇瓣。

他強忍著沒碰到她的身體,而被狠狠欺負了的人無知無覺,睡得香甜。

忽地從心底湧上一抹挫敗。

親得越發的狠了。

……

……所以日上三竿時從酒醉中醒過來的小公主望著鏡子裏自己紅腫的嘴唇呆了呆,旋即抱怨越前家的客廳蚊蟲未免也太多了,而罪魁禍首卻心滿意足地在學校的網球場與人打著比賽,一整天的嘴角都掩不住上揚的弧度。

盡管後來和越前初奈並排跪在榻榻米上被越前龍馬與越前南次郎訓斥了整整兩個小時,越前初奈還眼淚汪汪地同自己珍藏版的啤酒告了別。

但總算,心臟上的那條裂縫,正在慢慢闔上。

心結徹底解開,是她撞見越前初奈和跡部景吾面對面坐在咖啡廳裏愉快地一起喝咖啡的那天早晨。

服務員走過來問她要喝什麽,她雙眸緊緊盯著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的兩個人,聞言隨口一答:“一杯檸檬汁好了。”

誠然在咖啡廳裏點檸檬汁怎麽看都覺得可疑,所幸這裏的服務員訓練有素,面部僵了一下後便又恢覆了得體的笑,說道:“好的,您稍等。”

跡部緋月的心思卻飛到雲霄之外去了。

跡部景吾怎麽會認識越前初奈。

心中的那抹異樣更甚,她忽然有了一種被監視的不適感,反正這種事跡部景吾又不是第一次做。

少年少女坐在咖啡廳裏,同樣出眾的相貌讓兩個看起來毫無幹系的人說不出的和諧,映著溫暖的光。少女仰起頭望他,眉目溫柔,而少年輕抿了一口咖啡,也垂著眸子看她。

少年把卡放到少女面前。

聲音斷斷續續的,聽得不大清楚。

“這次……接她回去……”

雜音散去,這次總算聽清了。

“這裏面是那丫頭的生活費。”跡部景吾的聲音帶著點磁性的低啞,他頓了頓,“還有額外的感謝費。”

檸檬汁端上來了。

她咬著吸管喝了一口,酸得她下頜的牙齒都疼了。豎起耳朵又聽到跡部景吾說了一句:“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越前家了。”

……什麽嘛。

找奈奈說算什麽。

而且用金錢收買人不就是你跡部景吾一貫的作風麽,怎麽這時候轉性了。

“我知道了。”越前初奈果然不會喜歡他動不動砸錢的作風,語氣有點沖,“就算你沒有說,我也會這樣做的。畢竟,她遲早都會是我們越前家的人。”

“這張卡的話,跡部君還是拿回去吧。我們家的人誰也不會接受的。”

跡部景吾的眼眸裏流動過異樣的光芒,仔細一看時那裏面又平靜得讓人看不出端倪。

他說,“緋月,姓跡部。”

簌簌的風聲呼嘯而過,世界靜了幾秒,仿佛有什麽從眼前碎裂開了。

眼角澀澀的。



……然而沒過一分鐘所有感動都餵了狗。

跡部緋月與服務員小姐四目相對、面面相覷,服務員小姐捏著賬單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跡部緋月內心有千萬只曹尼瑪奔騰而過,卻是面無表情地想:被跡部景吾慣得從來不帶現金的毛病,得改。

更要命的是這次她連卡都忘記帶了。

剛才悠哉悠哉地坐著看戲時肚子突然響起來,又點了不少甜點。現在價錢加起來……她看了一眼賬單上的數字,好貴啊嚶嚶嚶。

某些時候跡部緋月摳門得不像一個豪門千金。

接收了死亡視線的跡部緋月覷著目前一切正常的服務員小姐,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個出口就覺得蠢的問題:“可以賒賬嗎?”

服務員小姐繼續回以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張卡遞過去,低沈的聲音響起:“這些,夠了吧。”

跡部緋月眼睛一亮。

陡然撞進剛才已經離開的跡部景吾的眼睛裏,像是停止了運轉的機器,張著嘴巴,賭氣似的別過頭,眼眸裏的光慢慢暗下來。

少年嘴角輕挑,擡了擡下巴:“你這不隨身帶錢帶卡的壞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改?還是說就離開家幾天就淪落成這樣了,越前那小子該不會虐待你了吧。被人誤認為是吃霸王餐的流/氓真是太不華麗了。”

“——哈?”

“給你丟臉了真是抱歉。”

一口郁氣積在心坎上下不來,跡部緋月瞪著眼睛,“而且龍馬把我照顧得很好,不用跡部少爺你操心,哼。”

說著聲音便低了下來,有些別扭:“我也不用你自作主張,從以前起就是這樣的。”用金錢去衡量她的每一段關系,背地裏將她的感情明碼標價。

“本大爺本以為縱容你跑出去這幾天你腦子也該清醒了,沒想到還是這種幼稚的小孩子思維。”

跡部景吾神色微凜,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這還是跡部緋月頭一次看見跡部景吾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寒意霎時侵入心頭,手指僵滯著,忘記了反應。

跡部景吾於她而言,是兄長,霸道卻又溫柔至極的兄長。

他不是那個跡部財閥的繼承人跡部景吾。

不是那個冰帝的帝王、學生會會長兼網球部部長跡部景吾。

他只是她的哥哥,跡部景吾。

“所以說,你到底要因為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別扭到什麽時候,跡部緋月。”

——跡部緋月。

——我叫緋月,跡部緋月。姓跡部,名緋月。

“……才不是鬧別扭。”

半晌,跡部緋月說。

“是嗎。”

“既然如此,拿上你的球拍。”最了解跡部緋月的莫過於跡部景吾,眼見她臉上的神情略有松動,重新染上倨傲的笑,“老規矩,輸了聽本大爺的。”

小時候他們鬧別扭後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會拎著球拍到球場上拉練,雖然她從來沒有贏過跡部景吾。

說起來他們也有好長時間沒一起打過球了。

“贏了你就隨我。”

“沒有這個選項。”

他嘴角漾著自信的笑,“也不可能有。”

“在龍馬的悉心教導下我可是進步了不少,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

以前跡部景吾比賽輸了會偷偷躲起來哭鼻子,不過那都是很小很小時候的事情了,記性實在不行的跡部緋月記到了現在。

“這算垂死掙紮嗎,啊嗯?”

“抱歉風太大我聽不清你說的什麽,龍馬的手下敗將。”

“跡、部、緋、月。”

“不管怎麽說,我男朋友的手下敗將。”

“……”

“略。”

跡部少爺氣歪了鼻子。

小公主抱著肚子咯咯直笑,笑得眼淚都飈出來了,好像心結,徹底解開了呢。

比賽結束後跡部緋月依然慘敗。她趴在地上躺屍。

跡部景吾問:“不想知道你從哪裏來,你的家人在哪兒?”

跡部緋月擡眼覷他,肯定:

“你知道?”

“啊。”

跡部景吾把球拍遞給女仆,披上外套:“查過。”

跡部緋月楞了下,沈默。

“不想。”

她回:“他們拋棄我了,不是嗎。”

“而且。”

跡部緋月坐起來,似乎是笑了一下,眼眸泛著微瀾的光:“這裏才是我的家。”

……

他說。

緋月,姓跡部。

細碎幽藍的磷光,嵌滿微弱的光亮的翅膀從眼前鋪開,漫過一半的世界,扇動著節奏而有力的風。慢慢雕零的煙火,在來合的翅膀緩慢的撲騰下,綻放出獨一無二的光芒。

那一刻,跡部緋月悄悄做了個決定。

拘泥於眼前的整個世界,都鮮活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初奈:mmp撿來的那個人是我吧[微笑.jpg]

好了我從現在單方面宣布相擁而眠的越前初奈小姐與跡部緋月小姐喜結連理,這篇文從此改為百合。

幸村·沒名沒分還沒和老婆親過小嘴·精市:???

越前·牽過抱過親過但還沒睡過(大誤)·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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